庾进手持一把饵料,轻轻撒下,只见那些锦鲤仿佛得到了召唤,瞬间沸腾起来,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竞相争夺那些珍贵的饵料,湖面顿时波光粼粼,水花四溅,一片欢腾。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打破了这份宁静。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何松之,他面容猥琐,眼神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步伐匆匆地朝庾进走来。
何松之身着朴素的学子服饰,走近后,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学生何松之,见过老师。”
庾进微微侧头,目光从湖面上收回,落在何松之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将手中剩余的饵料全部撒入湖中,引来更多锦鲤的狂欢,湖面仿佛被点燃,一片绚烂。
随后,他淡淡说道:“哦,是松之来了啊。”
何松之见状,心中暗自盘算,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银票,双手奉上,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学生此次前来,是为了感谢老师的举荐之恩。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还望老师笑纳。”
庾进接过银票,轻轻展开,那上面赫然写着“十万两”的字样。然而,他的脸色却并未因此变得愉悦,反而眉头微蹙,似乎对这数目颇为不满。
庾进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怎么才这么点?老夫在陛下面前可是费劲唇舌,才为你这个小小的户部詹事谋了个尚书之职,难道就值这么点?你也太看得起老夫了!”
言罢,庾进将银票轻轻掷回给何松之,那银票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仿佛是对何松之的一种无声的警告。
何松之显得格外诚挚而谦卑,他双手微微颤抖,将那张银票再次递到了庾进面前,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恩师,学生并非有意怠慢您的栽培之恩,实在是学生昔日官职卑微,囊中羞涩至极。这区区十万两白银,已是学生倾尽所有,搜肠刮肚所能凑齐的全部家当,望恩师您能体谅学生的苦衷,笑纳这份微薄的心意。”
庾进的目光在银票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抬起,他接过银票,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纸张,语气中带着几分缓和:“如此说来,倒是为师错怪你了。为师也是担心你飞黄腾达之后,忘了根本,怠慢了我们师徒之间的情谊。”
何松之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谄媚而又真挚的笑容:“恩师,您对学生恩重如山,学生对您的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保留。无论身在何处,位至何职,学生心中永远铭记恩师的教诲与栽培。”
言罢,他轻巧地绕到庾进背后,手法娴熟地开始为庾进捏肩捶背,力度恰到好处,既舒缓了庾进紧绷的肌肉,也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对庾进的敬畏与依赖。
庾进感受着背上传来的阵阵暖意与舒适,眼神逐渐柔和下来,他微微侧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语重心长:“你如今已担任刑部尚书一职,掌管朝廷司法大权,责任重大。你可知道,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