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混在一起，厮杀时身上的盔甲脱落，露出下方的衣衫和血肉，但他们看不清颜色，整个世界都被无情的灰尘淹没。

楚琳不清楚他们是在跟什么对抗，她觉得羽化仙门应该也是在为了神州与某个她不知道的敌人战斗。

她想帮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亡，无能为力。

她看到那个白衣的男人为了保护慕容，身体被巨大的洪流冲击成了碎片。

随后洪流吞没了在场的其他仙门门徒，直到追赶上了叶寒天，将他也撕成了碎片。

最后洪流还是追上着名叫慕容的青年，无数黑色的触手将他包裹，即将把他吞噬。

那个青年忽然转过头来，和楚琳对视了一眼，唇形微动：“拜……托……”

在这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因果席卷，就像是楚怡在复刻的影像之中和衡山港的苏珊对视了一眼，从此结下了因果。

但这不同啊，楚琳能百分之百确定，眼前的这个青年不是慕容羽，两个人的容貌和“气息”完全不同。

而且，眼前这个青年在和她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死亡了！

总不可能是这个青年在外面留下了血脉，他真的是慕容羽的老祖宗吧！

那她在和谁结下因果？

“你究竟是谁？”她轻声说，“想要拜托我，什么呢？”

无数年前，也有神诏石的拥有者出现。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是来自其他的世界的呢？

眼前的画面骤然崩溃，她回到了现实的羽化仙门的废墟之中。

“噗——”

她的胸口像是被巨锤击打，然后接连后退，吐出一口金色的鲜血。

她的鲜血此时变成了金色，因为经历了混元改造。

而金色的血液，一般来说，是只有S级的时候才会转变的，而她提前完成了这个过程。

这意味着她的生命层次、或者说位格，已经跨越了一整个高级阶段。

范若依赶紧扶住她：“琳姐，怎么了？有人攻击你？”

“不是。”楚琳深呼吸，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金血，“我在这座羽化仙门的废墟里，看到了一场不知道多青年前的灾难。”

“我之前的判断有误，对于这里时间流速的估计，还是保守了，我感觉这座羽化仙门，至少发展了上万年！”

她第一次展露出“惆怅”的神情。

“我看到的应该是这座仙门最顶峰的时候，门徒无数，来自各个时代，其中最弱的孩童，放在现在也至少和你现在一样。”

“最弱的都是c级？”

“嗯，混元c级。但他们还是被攻击了，我觉得这座仙门正是在那场灾难后衰败的，就算有挣扎，也无果，最后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的眼中怅然：“小野猫，你知道么？这就是我不太明白，怡为什么要建立势力的原因。”

“再强大的势力也终有没落的一天，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最强者，就像再强大的王朝也终有气数没落的时候。”

“你不相信怡姐么？”

“不，我相信她，也相信我们一定会通过衡山的疆域将神州的强大重现出来。但我不相信衡山疆域会亘古长存，二世三世千秋万代，与其说是愿景，不如说是国主欺骗自己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