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湮灭者——恐怖笑面人(2 / 2)

仿佛挡下的不是海啸般的刀罡,

而是一片飘落的羽毛。

戴着永远含笑面具的黑袍笑面人,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

他面具下似乎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手腕只是随意地一转、一划。

动作优雅精准,

如同在解剖台上进行最精密的分离。

嗤啦!

袁罡坚韧的教官作战服连同护体罡气,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轻易划开!

一道细长、深可见骨却偏偏避开要害的伤口,瞬间出现在他左臂上!

鲜血立刻浸透了衣袖!

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秒,

对袁罡而言都如同酷刑!

无论他是疯狂进攻,还是被迫防守,

笑面人手中那柄致命的手术刀,

总能以超越他反应极限的速度,在他身上留下新的“印记”。

每一次格挡的碰撞,每一次闪避的间隙,伴随的都是哧、哧、哧的裂帛声和皮肉被精准割开的细微声响!

那手术刀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每一次噬咬都精准、优雅,带着冰冷的戏谑。

伤口不深,却遍布全身,血流如注!

短短一分钟,曾经威严的总教官已然化作一个血人,浓稠的鲜血顺着衣角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猩红!

憋屈!极致的憋屈!

袁罡此刻终于深刻理解了,为何几个月前的王面面对此獠时,感到那般无力!

自己的攻击,在对方眼中如同孩童挥舞的树枝,被随手拨开。

而对方的每一次随手反击,都如同死神的抚摸,精准而致命!

他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对方的力量深如渊海,若真想杀他,恐怕只需一刀!可对方偏偏不用力,纯粹就是在玩弄!

像最娴熟的刽子手,在行刑前肆意欣赏着猎物徒劳的挣扎和绝望!

“老人家,”

笑面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如同毒蛇吐信,

“刀都挥不动了,不如坐下歇歇?与其在这里跟我耗着……(? ·? ?)”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残忍的戏谑,“不如看看你身后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他们好像更需要你哦~”

袁罡心头巨震,忍着剧痛猛地回头!

目光越过笑面人的肩头,

山口营地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

只见密密麻麻、数量难以计数的怪物,正唱着诡异、荒诞又刺耳的歌声,

如同白色的浪潮般一蹦一跳地追击着惊恐逃窜的新兵!那些怪物绝大部分形如白瓷马桶,动作僵硬却迅捷无比!

更可怕的是其中混杂的大型单位——足有三四米高的巨型马桶怪,以及一些形态扭曲、脖子上赫然顶着一个马桶代替头颅的人形怪物!

它们的皮肤闪烁着金属般的冰冷光泽,显然坚硬异常!

洪浩、韩栗等几位随行教官正带领着残余的守卫力量拼死抵抗!

刀光剑影、禁墟光芒不断闪现,轰击在那些大型马桶怪和“马桶脖”人形怪身上,却发出沉闷的“砰砰”巨响,火星四溅!

效果微乎其微!

教官们个个带伤,怒吼连连,显然打得异常吃力,被压制得节节败退!

新兵的哭喊、怪物的嘶鸣与诡异的童谣混杂成一曲绝望的交响!

“混蛋——!!!”

袁罡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膛,猛地扭回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笑面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

笑面人轻轻揉搓着那柄滴血不沾、依旧寒光凛冽的手术刀,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低声吟笑道:

“做什么?”

“自然是……杀光你们咯~”

他用手术刀优雅地比划了一下,仿佛在规划一场完美的解剖课堂。

“然后把你们的尸体,一块块,整齐地码放在我的手术台上……”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一点,一点地解剖开来。观察肌肉的纹理,神经的走向,内脏的温度……啊,那一定美妙极了!”

他猛地扬起头,

发出一阵癫狂而尖锐的大笑,整个身体都因这病态的兴奋而微微抖动:

“上一次,让假面小队那几个幸运儿溜了……这一次,就由你们,来满足我那求知欲和小小的‘艺术’追求吧!怎么样?很荣幸,不是吗?!哈哈哈哈!”

“我杀了你——!!”

袁罡的理智被这极致的侮辱和营地中的惨状彻底点燃!

他爆发出生命中最后的力量,

无视了全身的剧痛和淋漓的鲜血,

双手紧握断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笑面人的头颅猛劈而下!这一击,蕴含着他所有的愤怒与绝望!

笑面人笑声戛然而止。

面具转向那毫无威胁的断柄。

他甚至懒得抬手格挡。

只是握着手术刀的那只手,

随意地、如同拂去尘埃般向外一挥。

咔嚓嚓嚓嚓嚓嚓…………

一连串密集得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起!

袁罡视若珍宝、陪伴他征战多年、坚韧远超普通星辰刀十数倍的那柄佩刀,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切过千百次!

在百分之一秒内,碎裂成了整整十七截长短不一的金属碎片!

当啷啷啷……

冰冷的碎片如同失去生命的残肢,

无力地散落一地。

袁罡浑身剧震,仿佛灵魂也被这一刀同时斩碎!他踉跄着向后猛退一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

这柄刀……这柄承载着他荣耀与力量的刀……竟挡不住对方随手一挥?!

“杀我?”

笑面人缓缓向前逼近一步,那永远微笑的面具几乎要贴到袁罡失血惨白的脸上。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毒蛇爬过耳膜,

充满了嘲弄与绝对的蔑视。

“你有这个资格吗?嗯?”

手术刀的冰冷刀尖,

轻轻点在袁罡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如同手术台上标记下刀的精确位置。

“我可是……”

笑面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自豪,“老师最最得意的学生啊。”

“你……算什么东西?”

他面具后的目光,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尘埃里的虫子。

就在这时,他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他的视线余光,仿佛无意间扫过一个正利用混乱和地形掩护,

正心急如焚的向津南山深处疾驰而去的一个清瘦身影——冷落。

他“看”到了,却选择了……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