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县衙大门依旧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人头攒动,议论声较往常更激烈.....
“女子击鼓....”
“带着重孝......”
“呦,这女子够烈的.......”
“这么瘦弱,吃不住板子吧......”
“被逼无奈吧........”
人群中的陆池阁一身常服,看着大雪旋绕中的瘦弱女子,抡锤击鼓,凄艳决绝,久久不能回神.........
这场景,陆池阁余生都清晰铭记,刻入血髓。
“哎?县尊大人在这儿呢!”
有人认出陆池阁。
百姓听闻,敬退两旁,顷刻余出一条通行的空地。
那女子注意到异动,惊颤回头。
视线里披着青灰大氅的高大男人,凛然独立,气度不凡,定是这临川县县尊无疑。
女子忙丢下重锤,往前踉跄几步,衣袍蹁飞,跪倒至陆池阁面前,重磕在地
“大老爷!冤枉啊.......!”
须臾,陆池阁沉声道
“...升堂....”。
闻鼓疾出的两列衙役,原本严阵待命,听得令,威声齐呵。
“!!!是!!!”
这些衙差,皆精神烁唳,不似寻常。
衙堂间,陆池阁着朱红官服稳坐案后,一左一右是捕头徐枫林和师爷庄兰亭,众衙差携仗棍威列两旁,那女子跪俯于地面...........
“堂下何人,姓甚名谁,哪里人示,有何冤屈,状告何人!?”
陆池阁,例行询问
“民妇简蝶舞,溧阳人士,状告凉溪镇恶霸田奎,草菅人命,逼良为妾,请大老爷做主,冤枉啊..............”
听及此,陆池阁皱眉。
徐枫林抬手,众衙差举棍触底,厉呵
“!!呵!!”。
师爷庄兰亭叹息
“简氏,你可知,大禹朝明文律令,女子击鼓鸣冤,先受十仗,跨县状告,先受十仗,共计二十仗,再后扔进牢狱,关押一夜,你小小女子,如何受的....”
简蝶舞听罢,纤掌攥紧.....
“可还告吗?”
陆池阁嗓音清朗润泽,温声询问。
徐枫林听陆池阁发出这声调,挑了挑眉。
呦?
简蝶舞刚要说话,一中年妇人踉跄冲进来,急慌哭喊。
“不告了,不告了,我们不告了,呜呜呜....”说着悲哭起来
“好孩子,娘不能再没了你呀...........”
徐枫林抬手,众衙差举棍触底,厉呵
“!!呵!!”
那民妇不敢哭喊,只低泣。
“娘!”
简蝶舞甩开那民妇。
“要告!民妇愿受二十丈!”
真是极烈性的女子。
随后,两衙差上去拉开中年民妇,另有俩衙差抬着窄窄的案板。
简蝶舞并不犹豫,俯身上去.......
行刑的两个,张二虎和莫小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奸不恶的一个弱小女子,蒙了大冤,别的不说,先打一顿,忒不落忍。
啧!爷们儿干不出这事儿啊!随后两人齐齐瞄向徐枫林。
徐枫林粗声呵斥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