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民伸手扳过门——
宋国民的腿挡住,他目光似带有祈求。
“爷爷奶奶,我……我……言言乐乐都归了我——”
“归谁都和我们没关系,你走,赶紧走。”老爷子板着脸,脸上毫无笑意。
宋国民知道错了,他低头低的太晚,没人会再给他改错回家的机会。
宋阳民直直看着宋国民,抬脚勾出宋国民的腿,把人往外一推——
就在门即将合上的刹那。
老爷子开了口。
“宋国民,当老子最后提醒你一句。”
“去医院检查看下你身体。”
话音落下,宋奶奶偏头往外看。
门已经被宋阳民关上了。
宋奶奶看向老爷子,“你这话啥意思?”
宋老爷子背着手,啧声,“瘦脱相了,检查看看总没坏处。”
宋奶奶眉心拧了拧,“算了,跟我们没关系,我去弄午饭。”
宋阳民身形顿住,在奶奶身后开口。
“奶奶,我帮你。”
老爷子缓缓一笑。
从被动接受指令和信息,到现在主动开口。
宋阳民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宋国民没多在意宋爷爷的话。
从宋家搬出来后,他是瘦了。
有工作的原因,有欠债的压力,还有刘爱梅的事……
不瘦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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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徐桂英和宋信福回来就听说了宋国民离婚的事。
夫妻俩都不震惊。
那两人离婚是早晚的事。
宋信福观察打量着徐桂英的脸色。
“看啥看?”
宋信福挑眉道,“老婆子,言言乐乐真不管了?”
徐桂英眼睛微眯,反手就是一拧。
宋信福哎哟哎哟几声。
“我就问问,你急啥急,一言不合就拧人,几十年了都不改。”
徐桂英切了一声,“咋滴,你有想法?”
宋信福摇头,继续泡脚,“我是没有,都分家了,总不可能还扶烂泥?”
问题这烂泥扶不上墙也就算了。
早晚有一天,烂泥掉下来糊脸上,甩都甩不开。
宋信福的话无奈里透着悲哀。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大儿子,从小寄予厚望,从赶他们离家,到现在小家散了,心里说不惆怅是假的。
两年过去了,宋信福已经没有之前难受了。
徐桂英:“老头子,眼睛放亮点,收起多余的烂好心。”
他们要是松了口,宋国民就会得寸进尺。
徐桂英的想法没变过,分家就是分家了。
徐桂英擦了脚,朝宋信福踢了一脚,“去倒水,快点。”
宋信福出去很快又回来,念叨着,“松原家里的狗又在叫了,徐雪跟她妈就是定时炸弹。”
徐鹏那三人的判决前几天才下来了,因为没有实际偷盗财物,徐鹏被判处十二年有期徒刑,另外那小青年被判了十年,壮汉伤了人,被判处十四年有期徒刑。
徐桂英眼睛微眯,“徐鹏才被抓了,估计要藏一段时间才出来。”
那赌场里的人在徐雪家楼下转悠过,欠的赌债不是啥光明正大的钱,跟赌场借的高利贷而已,又没法找警察催账,只能守着徐雪跟她妈。
赌场的人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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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梅离开民政局后,就去了佟鸿运那套房子,这房子比宋国民那套还要大。
家里就只有刘爱梅一人。
她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轻抚着肚子。
这套房子,早晚都是她的!
佟鸿运知道刘爱梅今天离婚,忙完厂里的事后,就过来了。
现在孩子月份小,刘爱梅可不敢乱来,能瞒多久是多久,吃完饭后就送佟鸿运离开了。
离开前,佟鸿运检查了下身上,没露出破绽。
刘爱梅看出他的意思,“之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挑衅你老婆了。”
佟鸿运笑了。
“知道就好,我老婆大度,但不会忍受别人在她头上乱来。”
刘爱梅心中一讽。
等她生下孩子,就让佟鸿运把那老女人踢了!
佟鸿运回到家时,张丽琴正在打麻将,三位牌友就是之前去刘家吵架的贵妇,见到佟鸿运回来,都打趣张丽琴。
“算了算了,我们打完这把就回家了,人家老佟都回来了。”
“就是啊,丽琴,你今天赢了我们钱,明天放放水。”
张丽琴一笑,“那是肯定。”
佟鸿运走近,“你们再玩几局呗,时间还早,又不急。”
“都八点多了,回家了回家了。”
等到几人离开后,张丽琴脸上的笑淡了。
“又去找刘爱梅了?”
佟鸿运脸上笑意丝毫不变。
“老婆,你太高看她了,都几个月了,怎么可能这么久。”佟鸿运一脸无所谓。
张丽琴没拆穿,看了眼佟鸿运,没搭理他的话,直接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