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蹋顿授首乌桓溃,轲比能败走漠北(1 / 2)

马岱阵前策反鲜卑部落,联军内部自相残杀。

刘基抓住战机,命令装备新式马镫的屯田骑发起致命冲锋。

张辽徐晃率铁甲精骑直扑乌桓中军,蹋顿亲卫死战不退。

徐晃大斧劈开蹋顿金盔,乌桓大军瞬间崩溃。

轲比能目睹败局,折断镶玉弯刀率残部北逃。

白狼山下尸横遍野,汉军铁蹄踏碎草原霸权。

苍凉的牛角号声还在旷野上呜咽,但鲜卑与乌桓联军的心脏已被自己人的刀锋捅穿。秃发树机能的咆哮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秃发部的骑兵在短暂的茫然之后,瞬间化作扑向“盟友”的疯狼。弯刀不再劈向汉军的铁盾,而是狠狠砍进身旁乌桓骑兵毫无防备的后背;长矛调转方向,捅穿了正为冲锋鼓劲的轲比能嫡系百夫长的胸膛。

“杀乌桓狗!夺财货!”秃发部的战吼撕裂了联军冲锋的号角,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恨和对生存的贪婪,狠狠砸在猝不及防的乌桓军阵侧翼。

“啊——!”凄厉的惨叫在乌桓骑兵中炸开。一个乌桓百夫长正奋力鞭策坐骑,试图跟上冲锋的洪流,冷不防一柄带着倒刺的鲜卑弯刀从侧面劈来,狠狠剁进他的肩胛骨。他惊愕地回头,看到的是秃发部战士那张被血污和狂热扭曲的脸。下一秒,另一杆长矛从混乱中刺出,洞穿了他的腰腹。战马受惊嘶鸣,驮着濒死的主人撞向旁边另一名乌桓骑兵,两人一同滚落马下,瞬间被无数混乱的铁蹄淹没。

轲比能嫡系的“苍狼旗”部落同样遭殃。他们正按照命令,试图弹压秃发部的反叛,维持冲锋的秩序。一名苍狼旗的十夫长挥舞着弯刀,厉声呵斥着几个动作迟疑的秃发部骑兵:“滚回去!冲汉狗!你们想被灭族吗?”话音未落,一支冷箭“嗖”地从侧面射来,精准地钉穿了他的咽喉!他捂着喷血的脖子,难以置信地栽下马去。混乱的人群中,秃发树机能收回角弓,脸上是狰狞的快意,他身边几个心腹如狼似虎地扑向失去头领的苍狼旗小队。

自相残杀的漩涡在联军右翼迅速扩大。秃发部的反戈像投入滚油的火星,引爆了联军内部本就脆弱的信任和深埋的矛盾。一些原本就对轲比能高压统治不满、或被乌桓人欺压过的中小部落,眼见秃发部动手,又听到马岱用鲜卑语不断高喊的“杀乌桓!分其财!归顺者得铁器草场!”,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他们不再犹豫,就近挥刀砍向身边的乌桓人或轲比能的亲信。恐惧和贪婪是比任何命令都有效的催化剂,混乱如同瘟疫般疯狂蔓延。冲锋的阵型彻底瓦解,联军右翼变成了一片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的自毁地狱。战马在惊恐中互相冲撞践踏,士兵们为了活命或抢夺财物,不分敌我地疯狂砍杀。原本气势汹汹扑向汉军铁阵的第二波冲击,尚未触及盾牌的边缘,便已在内部的疯狂撕咬中土崩瓦解。

高坡之上,轲比能的脸孔已因极致的愤怒和惊骇而扭曲变形,如同戴上了一张青铜鬼面。他死死攥着刀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几乎要将那镶玉的刀柄捏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编织的联盟,被马岱这毒蛇般的一击撕得粉碎。秃发部的旗帜在倒戈的狂潮中异常刺眼,马岱那支汉骑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联军最柔软的腰腹。混乱如同黑色的潮水,正从右翼不可遏制地席卷整个军阵。

“单于!是秃发树机能!他反了!还有汉人的骑兵!”一个浑身浴血、头盔都掉了的亲卫连滚带爬地冲上高坡,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挡不住了!乌桓人那边也乱了!”

“马岱!刘基!!”轲比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无尽的悔恨。他千算万算,算尽了汉军的铁盾弩箭,算尽了战场的地形风向,却唯独没算到马岱竟能在他眼皮底下,在他自认为铁板一块的鲜卑联盟里,埋下秃发树机能这颗致命的钉子!更没算到这枚钉子会在两军生死相搏的瞬间,被如此精准、如此狠毒地引爆!他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仿佛被草原上最狡猾的冰狼咬住了喉咙。完了,全完了!他看着下方那片如同沸腾血锅般的混乱,看着那支如同磐石般巍然不动、此刻却散发出致命杀机的汉军大阵,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那面“大统”旗帜下蕴含的恐怖力量。

“传令!后队变前队!苍狼旗断后!撤!往北撤!”轲比能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知道,再犹豫片刻,等汉军主力压上来,他和他的王庭精锐都将葬身在这白狼山下!镶玉的弯刀在惨淡的天光下,第一次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时机已至!”

刘基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透过特制的铁皮传声筒,清晰地回荡在蓄势待发的汉军阵中。他立于指挥战车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精准地捕捉到了联军内部那致命的混乱达到顶峰的瞬间。马岱的孤注一掷和秃发部的反戈,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投入了冰块,将联军看似强大的外壳彻底炸裂。

“屯田骑!”刘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踏碎他们!”

“呜——呜——呜——呜——!”

四声短促而激昂的冲锋号角,如同四道撕裂苍穹的闪电,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与哀嚎!这号角是命令,是催命的符咒,更是点燃汉军最后怒火的火星!

一直静默如山、位于中军稍后位置的“屯田骑”军团,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整整五千名精挑细选的边地健儿,他们身上披挂着相对轻便但坚固的镶铁皮甲,手中的环首刀和长矛闪烁着寒光。而最关键的,是他们脚下那崭新的装备——双边精铁马镫!随着号令,五千双穿着硬底皮靴的脚,几乎在同一瞬间,稳稳地踏入了那坚固的金属马镫之中!

“大统!万胜!”

震天的怒吼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声浪,席卷战场!屯田骑的指挥官猛地挥下战刀。下一刻,五千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骤然启动!得益于新式马镫带来的惊人稳定性和对马匹力量更高效的传递,这支骑兵的启动速度和集群冲锋的整齐度,远超草原联军的想象!

铁蹄践踏着浸透鲜血的泥泞大地,发出沉闷而恐怖的轰鸣。五千屯田骑并非散乱的冲锋,而是迅速组成了三个巨大的、箭头般锋利的楔形冲击阵!马背上的骑士们身体微微前倾,双脚稳稳踩在铁镫上,腰背力量贯通,双手得以完全解放!他们不再需要像以往那样,耗费大量精力去夹紧马腹保持平衡,所有的力量和精神,都凝聚在手中的武器和冲锋的方向上!

如同三柄烧红的巨大铁犁,屯田骑的楔形阵狠狠犁进了混乱不堪的联军侧翼!他们的目标极其明确——那些在自相残杀中晕头转向、阵型彻底崩溃的乌桓骑兵!

“噗嗤!咔嚓!”

利器入肉、骨骼碎裂的声音瞬间成为主旋律!借助马镫带来的稳定平台,屯田骑的劈砍变得前所未有的凶狠有力!一名乌桓骑兵刚从砍翻一个鲜卑叛徒的狂热中抬头,就看到一道雪亮的刀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当头劈下!他下意识地举刀格挡,但对方借助马速和全身力量劈下的一刀,力量大得超乎想象!“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乌桓骑兵的弯刀被狠狠砸开,锋利的环首刀余势未衰,从他左肩劈入,几乎将他斜着劈成两半!鲜血和内脏狂喷而出!

另一名屯田骑长矛手,双脚稳稳踩在铁镫上,身体如磐石般稳固。他平端长矛,借助战马狂猛的冲击力,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入一小撮试图结阵抵抗的乌桓人中间!矛尖精准地洞穿了一名乌桓武士的皮盾和胸膛,去势不减,又狠狠扎进后面一人的腹部!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像糖葫芦一样串了起来,撞飞出去!而他身后的同伴,环首刀左右翻飞,将两侧试图扑上来的乌桓人砍翻在地。马镫让他们在高速冲锋和激烈格斗中,依旧能保持可怕的稳定性和杀伤连贯性!

屯田骑的冲锋,彻底粉碎了乌桓人最后一丝组织抵抗的可能。他们像烧红的刀子切进凝固的牛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硬生生在混乱的联军中撕开三条巨大的、血肉模糊的通道!乌桓人的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兵刃的撞击声,汇成一片死亡的狂想曲。

几乎在屯田骑发起冲锋的同时,汉军大阵正前方,那如同钢铁丛林般的重步兵方阵,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轰然向前推进!

“咚!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每一下都敲在联军士兵濒临崩溃的心弦上。前排的巨盾手齐声怒吼,全身肌肉贲张,顶着几乎与人等高的厚重铁盾,迈着整齐划一、沉重如山的步伐,开始向前碾压!铁盾底部的锐利尖角深深插入泥泞的土地,随着前进犁开一道道深沟。盾牌缝隙间,一支支闪烁着死亡寒光的长矛如同毒蛇般探出,随着方阵的推进而缓缓起伏,随时准备刺出致命一击。

“进!”

“进!”

“进!”

伴随着低沉有力的号子,铁盾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稳稳地压向那些因内部混乱而彻底失去冲击力和阵型、甚至开始本能后退的联军前锋(主要是被冲散的鲜卑人和部分乌桓人)。面对这堵缓缓压来、无懈可击的金属壁垒,看着盾牌缝隙后那些冷漠而充满杀意的眼睛,联军士兵的勇气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退啊!挡不住了!” 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联军前锋彻底崩溃!士兵们丢下武器,哭喊着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互相推挤践踏,场面一片混乱。

“十杰营!铁骑!凿穿中军!取蹋顿首级!”刘基冰冷的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了乌桓中军那杆飘扬的、装饰着狰狞狼头和黑色牦牛尾的大纛!他知道,乌桓单于蹋顿,就在那旗下!斩其首,则乌桓必溃!乌桓一溃,轲比能便是独木难支!

“得令!”

两声炸雷般的怒吼几乎同时响起!张辽与徐晃,这两位刘基麾下最锋利的矛尖,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沸腾的战意!两人猛地一夹马腹,身下神骏的战马长嘶一声,如同两道离弦的赤色闪电,骤然射出!紧随其后的,是两千名最精锐的“十杰营”核心铁骑!这些骑士从头到脚包裹在冷锻的鱼鳞铁甲之中,连战马的关键部位也披挂着精良的皮质镶嵌铁片的马铠,手中的兵器更是清一色颍川灌钢法打造的加长加厚环首刀或精钢长槊!他们是刘基军中真正的重装突击力量,是砸碎一切硬骨头的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