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进哈哈一笑,拍了拍身旁案牍,连声三响,清脆而有力:“良辰或许是初次经历这般盛况,难免有些紧张。来来来,为了缓解气氛,老夫特地安排了歌舞助兴,让诸位在享受美食的同时,也能一饱眼福。”
话音甫落,两列彩衣翩跹、珠翠点缀的佳人,以轻盈若风的步伐,袅袅娜娜地步入宽敞的大厅之中。她们身姿绰约,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摄人心魄的妩媚与风情,令在座的宾客无不眼前一亮,心生赞叹。
转瞬之间,这些佳人轻启朱唇,曼声而歌,舞姿摇曳,宛如风中柳丝,柔美至极。音乐响起,她们随着那悠扬旋律翩翩起舞,宛若精灵落入凡尘。
在这群舞动的仙子中,伴舞者十余人,皆身着浅绿纱衣,面容清秀,虽非倾城之色,却也自有一番清丽脱俗。而那位领舞佳人,则是万众瞩目之焦点,她所穿衣物质地华美,款式独特,显然更胜一筹,举手投足间更添几分高贵与风华。
在那群身着翠绿舞衣的伴舞女子轻柔环绕之中,领舞的女子犹如万花丛中的一抹亮色,分外妖娆,她的光芒似乎能穿透周遭的一切,耀眼而不失温婉。
褚良辰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这只是错觉作祟,但那领舞女子似乎总能寻得间隙,以一双清澈而炽热的眼眸,不经意间与他目光交汇,嘴角勾勒出一抹含蓄却又不失娇媚的微笑。那眼神,纯粹而深邃,仿佛能道尽一个女子对心仪男子所有的倾慕与柔情……
一曲终了,随着旋律的消散,绿衣伴舞者们如同退潮的海浪,渐渐散去,唯余那位领舞者,她不急不缓,独自留在舞台之上,步伐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径直向褚良辰缓步而来。
那领舞的佳人轻启朱唇,含笑端起晶莹剔透的酒杯,款步至褚良辰身侧,柔声细语道:“褚侍郎,小女子斗胆,敬您一杯。”
褚良辰微微一笑,温文尔雅地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与那姑娘温软的手背相触,仿佛一阵春风拂过湖面。姑娘的脸庞瞬间染上了绯红,娇羞之态,更显风情万种,令人心生怜爱。
待那佳人轻盈离去,庾进望着褚良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良辰啊,刚才那位女子,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褚良辰轻轻晃动手中的空杯,回味着方才的微妙触感,缓缓言道:“举止端庄而不失灵动,优雅大方中透着几分温婉,确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庾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哈哈,良辰有所不知,那便是老夫的嫡亲女儿,庾珍儿。”
褚良辰闻言一愣,随即赞道:“不愧是楚国公之后,气质非凡,令人钦佩。”
庾进话锋一转,问道:“良辰今年几何啊?”
褚良辰谦逊回答:“虚度三十二载春秋矣。”
庾进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笑道:“小女珍儿正值双十年华,良辰以为如何?”
褚良辰轻轻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询问起庾进的真正意图:“国公此言何意,良辰愿闻其详。”
庾进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几分精明与期待,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良辰啊,你就别故作糊涂了。老夫有意将爱女庾珍儿许配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原来,庾进的嫡女庾珍儿,早已对褚良辰芳心暗许。只是褚良辰身为驸马,身份尊贵,加之庾珍儿心高气傲,寻常男子难以入她法眼,这才迟迟未嫁。在这个时代,女子二十尚未出阁,已是众人眼中的大龄剩女。
褚良辰闻言,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新蔡公主尚在人世,自己身为驸马,绝不能贸然另娶。于是,他恭敬地向庾进行礼,言辞中带着几分谦逊与无奈:“国公,良辰出身贫寒,实在不敢高攀国公府。此事,还望国公三思。”
庾进见状,笑容不减,眼中却多了几分赞赏与期许:“良辰啊,你才华横溢,人中龙凤,配我家珍儿,又有何不可?此事,你且好好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