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疾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犬子已无大碍。”
然而,萧瑾言并未因此罢休,紧接着说道:“不对吧,秦国公,我记得当时魏世子突然口吐白沫,眼球外翻,情形危急,似乎伤得不轻。微臣虽不通医才,但也深知人命关天,怎能不心生疑虑?”
刘坤见状,目光再次转向魏无疾,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询问:“秦国公,萧瑾言所言,可属实情?”
魏无疾的神色变得复杂,他望向刘坤,又看了看萧瑾言,最终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陛下,犬子确实无恙。还是赶紧调查萧瑾言和河阳公主谋反一事吧,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到社稷安危啊!”
刘坤的目光锐利,紧紧锁定在魏无疾那张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澜的脸上,心中暗自思量:此人言辞闪烁,定有隐瞒。
于是,他微微侧首,对身旁面容阴鸷的太监总管朱光缓缓言道:“朱光,你可曾耳闻萧瑾言与魏奎之间那场冲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朱光闻言,那干涩如老鸭般的嗓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陛下,此事嘛,据老奴所知,倒是颇有几分曲折。那日,魏世子,不知怎的,竟起了心思,偷偷摸摸地往那眠月阁去了。您也知道,眠月阁是何等所在,乃是城中权贵们寻欢作乐之地。”
“魏世子这一去,竟是看上了萧护军的心头相好,那位名叫杨蓉的绝色佳人。他欲行不轨,岂料萧护军得知消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直冲眠月阁,一拳便将魏世子撂倒在地,那一击之重,竟使得魏世子神智错乱,成了个痴痴呆呆之人。”
说到此处,朱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仿佛这宫廷中的纷争与悲剧,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茶余饭后的谈资。
萧瑾言听罢,脸上却挂着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刚刚听闻了世间最悲惨的消息。
“什么?我萧瑾言竟下手如此之重,将魏世子打成了白痴?”
他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哎呀,魏兄啊魏兄,你我本是同朝为官,我怎忍见你落得如此田地,你实在是好惨呐!”
言罢,他还假意用衣袖拭了拭眼角,那模样,倒真像是痛失挚友一般。
然而,这戏码还未唱完,萧瑾言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直视魏无疾,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歉意:“秦国公,此事我萧瑾言难辞其咎。当时,我只道是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魏奎,岂料……唉,未曾想竟会酿成如此大祸。请国公大人宽宏大量,原谅在下的鲁莽之举。”
只见魏无疾的脸色如同被烈焰灼烧过的铁青,他猛地一蹬地面,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直冲向了正悠然自得的萧瑾言,每一步都踏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口中怒吼着:“萧瑾言,我魏无疾今日与你没完!你这般欺辱于我,我誓要讨个公道!”
然而,还未等他的拳头触碰到萧瑾言衣角,便被两旁眼疾手快的大臣们紧紧拽住,他们的力量如同铜墙铁壁,将魏无疾的怒火牢牢封锁在了这方寸之间。魏无疾挣扎着,怒吼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却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