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和善的面具下,也隐藏着一颗冷酷无情的心。
只是身处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决不能心慈手软。
一千坛红玉方二十两银子,张洛瑶本想把玄冰烧的银子也给了。不过被苏砚拒绝了,这两坛酒本来就是试喝。
蓦地,街上传来了喊叫声。
任敬安率领着二十多位衙役跑了过来,邓捕头一声令下,衙役们抄起水火棍围了上去。对面的十几位家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的头破血流。
阴柔男子本想反抗,也被一棍子砸在了小腿上,惨叫着跪在了地上,尖叫道:“任敬安,老子可是户部刘大人的小舅子。”
“大雍律,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当街殴打虐杀衙役乃死罪,等着陛下的圣裁吧!”
任敬安冷笑了几声,“押下去,好好伺候着,别让他死在牢里!”
说完,拧着眉头看了张员外几人所在的方向,又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殿下,小人告辞了。”
苏砚吃饱喝足,也准备尽快返程了。
陌生的称呼让张洛瑶黛眉微蹙,生气道:“谁让你喊殿下的!”
苏砚明知故问,“那我该喊什么!”
张洛瑶勃然大怒,必须给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一点教训,“阿玉,叉出去!”
“张姑娘告辞,过几日我在登门拜访。”
苏砚拽着牛车往外跑,吃饱喝足,风紧扯呼,又省了一顿饭钱。
彩衣巷居住的都是南雄县的名门望族,巡街衙役也更加谨慎小心,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外面的街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衙役正在驱赶刚入城的穷困百姓前往贫民区,准备集中管理;逃难而来的商贾被赶到了条件较好的街区,贵人则由南雄县小吏统一分配。
苏砚为了避免麻烦,将城门官给的木牌挂在了牛车上。
“打架殴斗者斩!”
“调戏妇女者斩!”
“偷取财……”
出城时,刀疤脸士卒正在大声宣读县衙刚派发的条令,不远处的空地上还躺着两具被枭首示众的尸体,进城的条件也愈发苛刻。
城外的街道上聚集着大量的衣不蔽体的流民,看到苏砚等人,眼中闪烁着贪婪,有些胆子大的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
他们一路逃难至此,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杀了苏砚,抢了大黄牛,省着点吃就能熬过这个冬天。
大牛握住了藏在牛车里的长刀,“砚儿哥,歹人跟上来了。”
二愣杀气腾腾,“我去把他们杀了!”
“不要急,这里离南雄县太近了。”
苏砚驱赶着牛车,并不想平添杀戮,但对方若不识好歹,他也不介意大开杀戒。
“站住!”
刚拐过弯,旁边的山林里便窜出十三位手握刀枪棍棒的蒙面汉子,为首的男人外地口音,狞声道:“把牛车和身上的银子留下,老子饶你们一条狗命!”
二愣和大牛闪电般抽出了长刀,做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