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他雇你还不是应该的。”
母亲宠溺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来,五婶先教你磨豆子,你好好学,学好了我再教你别的。”
苏芳也极其聪慧,环着她的胳膊,撒娇道:“五婶,我这几天能和你住一起吗?等我爹和四叔他们分完家,我在回去。”
“今晚让你嫂子给你炖肉吃,晚上你陪着五婶说说话。”
苏砚笑了笑,转身走进了书房。
这里面放着十几坛从平安镇采购而来的红花烧。
用来蒸馏的设备已经安装完成了,接下来便是反复的试验,寻找到最佳方案,酿造出纯度更高的烈性白酒。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又到了给张洛瑶送货的日子。
不同的是,这次车上装了两坛新酿的白酒。
南雄县的防卫等级又提高了,城墙上也多了身着盔甲的士卒,长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森森寒芒。
城门口处排着十几辆马车,风尘仆仆却又满身贵气的外来客正在接受城门官的盘问。他们不动声色的塞过去几锭银子,央求着快点进城,尽快安顿妻儿老小。
收了好处的士卒按部就班地查看完路引,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便选择了放行。
破衣烂衫的百姓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不止要接受更加严格的盘查,稍有不慎还会挨两巴掌,甚至被赶出城去。
苏砚递上了木牌,一行人直奔张宅。
“苏砚,快点来给我烤鱼,我感觉他们没你烤的好吃。”
张洛瑶也不跟苏砚客气,埋怨家中庖厨技艺不精,大双儿连忙端来了各种调料,家丁还抬来的木桶里装着十几尾鱼儿。
“张姑娘别急,我先把东西拿下来。”
苏砚从牛车上取下来两个坛子,“这是我新酿的酒,想送给员外爷帮忙品鉴一下。”
“他戒酒了。”
张洛瑶哼了声,“阿玉,把酒搬到我屋里去,晚上我再喝。”
“瑶儿,你总不能把爹爹最后的快乐都剥夺了吧?”
张员外哭丧着脸走了进来,身后的沈图南看到苏砚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张洛瑶不悦道:“爹爹的乐趣不止喝酒,还有打猎,纳妾,留恋勾栏之地与外地客商厮打。张家列祖列宗的颜面,到了父亲这里,都被丢光了。”
“瑶儿,为父不这样还能做什么?”
张员外两手一摊,“朝中局势不明,爹爹不过在京城贩卖了几天红玉方,赚了几千两银子,就被邱御史弹劾。
我现在不鬼混,咱家死的更快!”
“那父亲为何与外地客商厮打?”
张洛瑶生气道:“我们家哪怕落魄了,可您依然是大雍朝世袭罔替的燕王爷。”
“啊!”
凄厉的惨叫声忽然从院外传来,张员外闪身朝楼上跑去,当苏砚来到这里时,才发现正有十几位家丁模样的汉子正在殴打几位巡街士卒,一位面色阴柔的男子,跳着脚地咒骂道:“给爷打死这几个畜生,胆敢盘问老子,也不看看你们长了几颗脑袋。”
说着,拽出匕首,便捅进了一位士卒的小腹内。
“那人便是刘尚书的小舅子,他不在这里闹出点动静,邱御史怎么去弹劾任敬安?”
张员外冷笑几声,看着站在身旁的苏砚,“你怎么也跟着上来了?”
“员……燕王爷,您不是要喝酒吗?小人就给您拿上来了。”
苏砚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也终于明白为何加固城墙时,任敬安面对张洛瑶时为何如此敬重了。
沈图南阴恻恻道:“王爷,此獠已然知晓了我们的秘密,不如直接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