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连连点头,“俺听哥的。”
苏砚笑道:“你就不能有点想法?”
“俺娘哥不害俺,俺脑子笨,啥都要听你的,还要把你安排的事办好。俺爹说俺家的命都是哥给的,不管啥时候都不能忘恩负义。”
二愣咧嘴笑得格外开心,没有砚儿哥当靠山,村正哪会去他们家里让爹安心养伤?这几天大宅的亲戚见了自己都客气了,也没敢去家里抢米。
从冰面上经过时,苏芳跑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夹着肥肉片子的杂粮馒头塞进了他手里,“我娘刚送来的,还热乎呢。”
“你留着吃吧,我不饿。”
苏砚揉了揉她的头发,苏芳还挺有良心的,前天给了她一小包红糖,她今天得了馒头夹肉,还知道给自己留着。
“怎么今天有肉吃了?”
苏芳笑嘻嘻地道:“四叔和爷爷吵起来了,说爷爷一碗水端不平就分家;大伯要打四叔,被我爹拦住了,四叔把桌子掀了,说他好吃懒做,以后吃多吃少各凭本事,大娘躺在地上撒泼骂人,可好玩了。”
爷爷办事不公种下了恶因,苏砚帮他催生出了恶果。
三伯和四伯本就勤劳,如今又给大宅提供了主要的经济来源。加上苏砚的反抗又起到了带头作用,四伯底气足了,哪能继续受窝囊气。
人老精,马老滑。
爷爷也知道大伯一家都是偷奸耍滑的主儿,二伯虽然老实,可凭他们一家的能力无法供养大孙子读书考状元,只能向四伯妥协。
苏砚正色道:“偷着乐可以,不要掺和长辈的事。”
苏芳连连点头,看到大伯和二伯朝这边走来,连忙朝着远处跑去。
“苏砚,你给苏芳说什么了?我们大宅的事你少跟着掺和,你已经被老爷子从家里除名了。”
大伯已经将苏砚恨到了骨子里,没有这个小畜生的反抗,老三和老四哪敢和自己叫板?天寒地冻的还要出来捕鱼,这是正常人该干的活儿吗?
苏砚都懒得看他,“你管得着吗?”
大伯咬牙切齿,低声咕哝道:“好小子,等我儿子考上秀才,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着,忽然给了二伯后脑勺一巴掌,“你怎么不上去踹他两脚?”
二伯说道:“大哥,算了吧,让人家看见笑话。”
……
回到家的苏砚还没来得及关上院门,赵玉岚便从屋里跑了出来,看了看院外,确定左右没人,飞快地插上了门栓,拉着苏砚就往屋里跑,“夫君,快走,今儿是第七天了。”
今天是老苏家开坛验豆腐的重要日子。
成败在此一举。
桌子中间放着寄托着全家命运的陶土坛子,三人都有些紧张。
“砚儿,先别开呢。”
母亲跑到窗前看了看,确定院子里没有入侵者,才点了点头。
赵玉岚紧张道:“夫君,好了吗?要不要再等两天?”
“不能等了,腌过头就咸了,影响销量。”
苏砚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将手放在坛子上。
母亲和赵玉岚紧张的手掌心都出了汗,直勾勾地盯着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