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我不会让你消失。”

林夏的睫毛剧烈颤动，蓝光在眼瞳里明灭，像在回应。

沈星河直起身子时，喉结动了动：“现在可以给药了。”

“着什么急？”唐慕白的指尖在遥控器上敲出轻响，“你以为我会——”

枪响穿透防弹玻璃的瞬间，沈星河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猎狐队长的战术头盔撞碎了左侧窗户，特警的黑色制服在碎玻璃雨里翻涌，而唐慕白的手正伸向桌下的红色按钮。

“林夏！”沈星河扑过去的同时，后腰被电流击中。

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闷响，像被人用铁棍狠狠砸中脊椎，眼前的画面开始重影。

唐慕白的冷笑混着警报声钻进耳朵：“游戏才刚开始，沈总——记住，你不是唯一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

暗门闭合的声音比枪声更刺耳。

沈星河在地上抽搐着，看见林夏的眼瞳重新变回漆黑，却始终没睁开眼。

特警的战术手电在头顶晃过，他抓住最近的警员袖口：“追！暗门在——”

“沈先生！”吴小莉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炸响，“镜界科技的服务器在转款！”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沈星河看见林夏垂落的手。

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他十六岁那年用铁丝弯的戒指——那时他们蹲在教室后窗，看梧桐树影落进她的课本，他说等有钱了要换个金的。

现在铁丝戒指还在，可她的指尖白得像张纸。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尖发酸。

沈星河睁开眼时，天花板的白炽灯在眼前晃成模糊的光斑。

左手背插着输液管，右手被人轻轻握着——是林夏的手，还是冰的，却没有了那种渗骨的凉。

“醒了？”猫叔的声音从床头传来。

老人眼里的血丝比昨晚更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的脸，“镜界科技。”他把手机递过来，照片里是栋玻璃幕墙的大楼，顶层的logo在阳光下泛着冷蓝，“资金链最后都流到这儿了。”

沈星河撑着坐起来，输液管里的药水跟着晃了晃。

他望向窗外，雨已经停了。

远处的玻璃幕墙大楼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空的云，也倒映着某个正在深处凝视的影子。

他摸了摸口袋，微型信号发射器的定位器还在——带着林夏体温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