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月子中心的胎息灯(1 / 2)

恒温26度的育婴室里,蓝光保温箱整齐排列如蜂巢。张三昊的指尖刚触碰到玻璃,箱内突然浮现淡青色婴儿手印,五指张开的弧度带着诡异的僵硬——这是本周第三起“夭折事件”,前两个新生儿离世前,监控都拍到了相同的手印在箱壁上缓缓晕开。

“家属签了保密协议,媒体还没爆。”月子中心经理攥着对讲机的手在发抖,名牌上的“张淑芳”三个字被指甲抠出毛边,“您、您说和风水有关?我们请大师看过,说这里是‘麒麟送子’局……”

林晚秋盯着监控回放:凌晨三点十七分,保温箱摄像头突然雪花屏,恢复后婴儿已全身青紫。她调出红外热成像,箱体周围的温度曲线在异常时刻呈现出规则的七星状波动——和三天前在风暴电竞战队见过的“电磁干扰符”波形相似,但更复杂。

“带我们去锅炉房。”张三昊的罗盘指针正在逆时针旋转,金针尖端泛着几乎肉眼不可见的血光。穿过铺着防滑垫的走廊时,他注意到墙角的“送子观音”像被摆成了“回头望子”局,本该慈眉善目的菩萨眼尾微垂,竟带了几分哀怨。

锅炉房铁门挂着拇指粗的铁链,张淑芳刚掏出钥匙,罗盘“当啷”落地。张三昊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上的油渍——不是普通煤油,混着极淡的藏红花味和……人血?

“掩住口鼻。”他突然扯下道袍腰带,蘸了蘸随身携带的龙虎山避秽水,塞给林晚秋和经理,“下面有‘胎息灯阵’,灯油里兑了茅山‘换命散’。”

地下室充斥着陈年潮气与香火混合的怪味。七十二盏莲花灯按北斗方位排列,每盏灯芯上都浮着指甲盖大小的纸人,纸人胸前贴着泛黄的生辰八字。林晚秋用手机闪光灯照亮墙面,发现砖缝里嵌着暗红色粉末——她认得这种混合了朱砂、人胎盘和益母草的药粉,正是茅山阴山派“断子煞”的引子。

“每个纸人对应一个孕妇。”张三昊的声音沉下来,罗盘金线直指阵眼处的青铜鼎,鼎内浮着半具风干的婴儿尸体,脐带还连着胎盘,“用新生儿的胎息养煞,再把夭折的怨气反哺给纸人……这是阴山派‘借命换子’的禁术。”

“不、不是我!”张淑芳突然瘫倒在地,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在手机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是楼上的‘李大师’!他说只要摆这个阵,来坐月子的都是贵子,还能让我早年流掉的孩子……”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突然蒙上灰翳,指尖不受控地在地上画着茅山阴派的“倒婴符”。

林晚秋蹲下身,捏住她的手腕号脉:寸关尺全伏,脉象像被冻住的溪流。“她被下了‘封舌咒’,舌尖应该藏着……”话未说完,张淑芳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色药汁,正是刚才在锅炉房闻到的藏红花混人血的味道。

“护住她心脉!”张三昊甩出三道“止血符”,符纸却在半空燃烧。他这才注意到青铜鼎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不是常见的茅山符文,而是用婴儿胎发混合尸油写成的《阴山借命经》节选。更棘手的是,每盏莲花灯的灯座上都刻着“乾元观”的暗纹,这是茅山正统分支的标记,却被用来催动禁术。

“萧凡!”林晚秋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手机给茅山弟子萧凡发去定位。自从上次在电竞馆合作破阵后,这个总把手游挂在嘴边的年轻道士就成了清阳堂的编外顾问。消息刚发出去,地下室天花板突然传来脚步声,十二道黑影顺着通风管道滑下,落地时带起的阴风熄灭了三盏莲花灯。

“保护阵眼!”张三昊认出对方袖口的“倒山”纹——正是萧凡提过的茅山阴山派标记。他抄起随身携带的3d打印符盒,甩出改良版“五雷符”,雷光在金属管道间折射,竟在墙壁上投出北斗七星的光影。

“没用的,小道士。”为首者掀开道袍,胸前纹着腐烂的婴儿图腾,“这胎息灯连着重生殿的往生池,你师父当年没教过你,阴山派的‘换命散’要用……”他突然盯着林晚秋的脖子,声音发颤,“鹤形印记?你是当年那个祝由科叛徒的女儿?”

林晚秋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颈间的荧光印记——和母亲遗物上的鹤形玉佩一模一样。对方的话像把钝刀,在她记忆里划出裂痕:父亲的笔记本、母亲的玉简、还有每次使用祝由术时耳边闪过的婴儿啼哭。

“动手!”阴山派弟子突然甩出十二道“摄魂铃”,铃声里混着婴儿的尖笑。张三昊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罗盘上的天机星位正在疯狂闪烁——这不是普通邪修,对方能精准攻击三命格者的命门。

千钧一发之际,通风管道传来手游《玄门战纪》的登录音效。萧凡抱着滑板鞋倒挂在管道口,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嘴角的薯片渣:“抱歉来晚了,团战刚开——卧槽,阴山派的老阴货!”他抖手甩出三张“破铃符”,符纸化作三道剑气,直接砍断了摄魂铃的铜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