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雾声计划(1 / 2)

谢雨白的恢复比想象中慢。

她被安排在南郊疗养所的一栋安静楼层,每天有固定时间进行基础交流训练和心理唤醒,但她很少开口说话,除了偶尔会弹几下无旋律的钢琴键。

所有曲子都短、断、重复。

就像她还困在那个回环中的自己。

周泽常来看她,坐在窗边不说话。她不想催、不想解释,也不想让谢雨白把“自救”误会成是被拯救。

有些人是从自己体内挣扎着走出来的。

谢雨白是。

在谢雨白康复的同时,风溯送来一份最新报告。

报告中提到,过去一个月,全国范围内出现过九起“临床意义上的情绪结构崩溃”病例。这些病例的共同点是:

? 患者为长期高孤立个体;

? 患有“自主行为外显错位”,即会模仿自己过去动作;

? 语言失序,但认知正常;

? 都在崩溃前对着镜子“练习面对别人”。

其中三人留下了笔记或口述记录:

“他们说我像人。”

“她是我,但我不是她。”

“我是她的练习曲。”

这些话和谢雨白说过的、做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风溯给出一个名词:“镜式模拟人格裂变”。

这是心理学领域从未完全定义的新症状,也可能是残响创造出的“现实行为脚本”。

它正尝试将某种内部模式强加于特定个体群,观察他们在“自我否认”过程中的反应。

实验似乎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一次,隐得更深。

宇文朋查出一组转账记录,来自一个名为“雾声慈善健康管理中心”的基金账号。

该组织没有备案,没有捐赠公示,甚至地址都写的是无效行政区域编号。但它却向全国多地的社区心理援助机构拨款,并指定“孤独型个体沟通项目”。

他们发出的资料袋中,有一份“观心练习法”。

第一页是一句简短而诡异的话:

“请你对着镜子说三遍:我是谁,我是你,我会代替你。”

照片、录像、通话、留言都没有。这是一场无痕干预。

他们不寻找受害者,而是筛选“可以主动接收注视的人”。

这个组织的名字反复出现,它没有代号,却像一道雾始终包围案件本身。

雾声。

裂界者小队没有等待官方批准,开始了自己的追查。

思砂翻出她在“主脑实验”早期接触的一份副本文档,文件中模糊提到一个“非逻辑反馈暗域项目”,目标是构建“人类对模糊注视情感的行为图谱”,地点坐标曾指向某地废弃教学试验村。

那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他们在夜里出发,坐上风溯提供的匿名车辆,越过一片无名的林地与荒原,抵达那座“地图上没有”的教学村。

村子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