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脆汉堡快餐店。

“警官，您的订餐，两份牛肉汉堡、两份薯条、两杯可乐外加一杯咖啡。”

“好的，谢谢。”

“用餐愉快。”

艾琳端着托盘，来到了大卫所在的位子，或许他们穿着警服的原因，周围用餐的顾客明显都斯文了几分。

大卫丝毫没有跟艾琳客气，先是把咖啡放在身边的空位前；

接着直接抓起一个牛肉汉堡，大口吃了起来，牛肉鲜嫩、酸黄瓜配合着热芝士直冲味蕾：“嗯~就是这个味！我敢打赌，他们的牛肉汉堡在整个洛杉矶都是一绝！”

艾琳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一口可乐……

大卫将吃完的汉堡包装纸揉成一团，随意丢弃在托盘中，接着又大口吃起了炸的外焦里嫩的薯条，接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对食物很是满意……

艾琳终究还是忍不住这单纯的吃喝，率先开口问道：“那个古董店老板，那个华夏人闻达，他有问题吗？”

大卫嚼着薯条，并没直接回答，反而问出了一个疑问：

“你有什么信仰吗？”

“什么？”艾琳一时没反应过来。

“信仰，教派什么的，随便你怎么说……”大卫用最后一口可乐送下食物，接着将一边的咖啡拿了过来，倒了两包白砂糖进去。

“我是无神论者，探长，我相信科学和证据！”艾琳实话实说。

大卫点了点头，科学和证据，和刚入职时的自己一样，坚信正义和法律能解决一切问题……不过，真实世界是残酷的。

大卫喝了一口加糖的咖啡。

即使加了两包糖依旧掩盖不住苦涩的味道，‘似乎从二十三年前起，咖啡就永远是苦的了……’

大卫似是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二十三年前，如果自己没参与‘那个案件’地话……

“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

“好吧，你让我想起了和我搭档的第一个菜鸟……”大卫说道：“他也像你这么说……”

“然后呢？

大卫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咖啡，这才接着说道：

“他叫艾迪·科尔曼……”

艾琳一愣，随即想起了警局墙上的阵亡人员纪念照，第三个就是艾迪。

艾琳皱起了眉头，探长对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跟大卫不走流程，带那个叫闻达的华夏人到店中指认现场又有什么关系呢？

莫非那个闻达……

“闻达，那个古董店老板有问题！他很危险对吗？”

艾琳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探长，你不走流程，肯定是现场证据有问题对吗？是那把左轮，还是弹道？总之现场证据肯定有问题对吗？”

艾琳知道在美利坚可是有不少自诩为‘清道夫’的人，打着清除‘社会垃圾’的名义，枪杀流浪汉瘾君子等，但实际上他们就是一群杀人犯！

“那个叫闻达的古董店老板，就是个喜欢枪杀流浪汉的变态杀人魔，他们自称清道夫对吗？”

面对艾琳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大卫一时间真有些未曾预料！

直觉很好，想象力也很丰富……大卫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中的，那个不正常的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嫌犯确实是去古董店抢劫，路上的目击者和附近的监控都说明了这一点，你有很好的想象力，孩子，有些事情……”

“我不是孩子，我同所有男警一样，通过了所有考核！我的射击还是第一名!”艾琳有些炸毛。

孩子，是的，因为自己的外表、因为自己的年纪，以及……以及自己的警监父亲！自己永远会被叫做孩子！

“oK，oK，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卫抬了抬双手：“放松，我的意思是……”

他斟酌着单词，眼中扫过快餐店中熙熙攘攘的顾客：“有些事情，只要底线没错，我们就不要探究了，这是为你好。”

艾琳神情一滞，父亲的话语忽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这是警察哲学！’、‘这是为你好！’

自己特地改写了志愿，来到这里，没想到又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艾琳想到了在警徽下宣誓的自己，一股怒意涌上心头，顿时低吼了一句：“真正的警察会给世人一个真相！只有你们这些警察的败类才会……”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艾琳及时掐断了话语，只是起伏的山峦显示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接着，艾琳狠狠吸了一口杯中的可乐！

败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