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灵窟的地脉裂缝渗出的琉璃碎光尚未散尽，林狱已在断指老者的骨粉掩护下，将脸纹拓成青面獠牙的猿魔模样。他故意让眉骨处的蛇形疤痕露出半截，用“千面蛛丝”织成的猿毛覆盖其上，指尖的风毒倒钩被伪造成猿猴特有的角质层——这是苏青鸾从妖城《蛮兽图鉴》中找到的“血鬃魔猿”，其狂暴血脉能完美掩盖九塔印记的波动。

“下一个，‘血鬃’！”角斗场的瞎眼老妖用骨杖敲地，骷髅沙漏里的人心还在跳动。林狱踏入斗池时，听见看台上的妖兵们用兽骨酒杯敲打栏杆，酒液洒在人骨地砖上，竟汇成“猿魔必败”的妖文。他故意捶打胸膛发出闷响，暗运战系塔力，让肩背的战旗塔纹在猿毛下若隐若现，形成类似鬃毛的血色纹路。

“对手是‘铁尾蝎’！”老妖话音未落，斗池闸门轰然打开。林狱抬眼，看见一头背生钢刺的巨蝎甩动尾钩，毒囊上烙着“百杀”妖文，正是大纲中记载的毒系妖将，其尾钩曾刺穿逆鳞军的玄铁盾。他咧嘴露出伪造的獠牙，暗中运转“水”字指骨，掌心渗出的塔水与蝎毒产生共鸣，竟在舌面形成能解析毒咒的“辨毒膜”。

“嘶——”铁尾蝎猛地甩尾，毒针暴雨般射来，每根毒针都刻着“蚀”字万魂咒。林狱不闪不避，张口一吸，毒针逆飞刺入舌尖辨毒膜，九塔印记瞬间解析出毒咒本源——这是用三百名人族毒修心脏炼制的“万魂蚀心毒”。他运转心脏塔纹的净化之力，毒针在口中化作青烟，反哺得舌面泛起琉璃光泽，竟能看穿对手妖丹的毒系弱点。

“呃啊！我的毒？”铁尾蝎发出悲鸣，尾钩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向自己。林狱趁机欺近，风毒倒钩划破蝎甲，指尖的绿芒与“木”字指骨共鸣，竟在蝎腹划出九道塔形伤口。当最后一道伤口裂开时，蝎体内的毒囊轰然炸裂，绿色毒雾被九塔印记尽数吸收，让他的风毒倒钩多了几分蝎尾的晶质光泽。

“第一胜！”瞎眼老妖的骨杖顿地，骷髅沙漏翻转时，林狱故意让猿毛下的战旗塔纹爆亮一瞬，将沙漏里的人心震成血雾。看台上的豹纹妖将猛地起身，兽骨酒杯掉在地上，酒液在人骨地砖上汇成的妖文突然扭曲，竟变成“此猿……似我族战纹？”

接下来的九场战斗如同复制。林狱先后对上“雷牙狼”“焚天鸦”“冰甲熊”等妖将，每战必用不同指骨力量：用“火”字指骨烤化冰甲，用“土”字指骨引动地脉震碎雷牙，甚至在对战“木藤妖”时，故意让藤鞭缠绕手臂，用“木”字指骨的净化之力将万魂咒藤炼化成战旗状的塔纹鞭。每场胜利后，他都会故意暴露部分塔纹，引得妖兵们交头接耳，看台上的战纹猜测越来越多。

“第十胜！”当林狱捏碎最后一头妖将的妖丹时，角斗场的穹顶突然裂开道缝隙，一束金光落下，照在他眉骨处的蛇形疤痕上。蛛丝面具在金光中寸寸剥落，疤痕与九塔印记共鸣，竟在额间形成淡金色的塔纹——这是大纲中记载的“塔纹显形”，当指骨力量与九狱塔产生共鸣时，会不受控制地暴露本源。

“看！他额头上有塔纹！”

“这不是猿魔的战痕……是人族的九狱塔？！”

全场哗然。妖兵们举起骨灯，灯光照在林狱逐渐显露的人族下颌，与悬赏令兽皮上的画像重叠。一名熊妖兵颤抖着掏出魂火弩，弩箭上的“赏”字咒印刚对准他，就被林狱舌面的琉璃光泽震成齑粉——方才吸收的万魂蚀心毒已被炼化成“破咒舌”，能瞬间瓦解魂引类咒印。

“安静！”高台阴影里传来冷笑，一名身披黄金甲的妖将踏碎石阶而下，甲片上的“金”字妖文与林狱掌心的指骨产生剧烈共鸣。林狱望火瞳骤亮，看见妖将的黄金甲竟是用万魂咒炼化的人族指骨拼成，每片甲叶都锁着修士的残魂，而其腰间悬挂的令牌上刻着“亲王”二字，正是大纲中记载的妖皇庶子“金瞳亲王”，其左眼是用九狱塔碎片炼制的“破塔瞳”。

“有趣的人族，”金瞳亲王的左眼爆发出塔纹碎裂的光芒，“竟能模仿我族战纹到十连胜，连本王的破塔瞳都险些看走眼。”他抬手一挥，黄金甲上的指骨残魂发出哀嚎，竟在虚空中组成九座残缺的塔影，“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