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的专机轰鸣着降落在通辽机场,螺旋桨卷起的气浪将地面的积雪掀得漫天飞舞。机舱门刚打开,他便大步迈出,貂皮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泛着冷光。通辽守军将领王铁成疾步上前,敬礼的手臂因激动微微颤抖:“少帅!弟兄们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盼来了!”
“机场到指挥部要多久?” 张良摘下皮手套,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回少帅,开车一刻钟就到。” 王铁成连忙回答。
“备车,现在就走。” 张良抬脚便走,“路上把张海鹏最近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说清楚。”
吉普车上,王铁成握着方向盘,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自洮南战事吃紧,张海鹏连发五道‘和谈令’,甚至派人在通辽城四处张贴告示,说什么‘顺应大势’‘保存实力’。三天前,他还私自截留了本该运往洮南的三车弹药,转手卖给了倭人!”
“混账东西!” 张良一拳砸在车座上,“通辽刚从鬼子手里夺回来三个月,他就敢吃里扒外!” 他摸出怀表看了一眼,“通知张海鹏,让他立刻到指挥部来见我,就说少帅有重要军务相商。”
与此同时,洮南城墙下,松本大佐举起望远镜,看着城墙上新出现的弹孔狞笑:“八嘎!支那军的防线就快撑不住了!‘斩蛇小队’,集中炮火轰击东北角!” 速射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炮弹如雨点般砸向城墙。苏隐被气浪掀翻在地,他挣扎着爬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抓起身边的步枪怒吼:“黑风!带人去堵住缺口!”
“旅长!弹药只剩下三成了!” 黑风举着打红了枪管的捷克式轻机枪,嘶吼着回应,“小鬼子这炮太邪乎,咱们的工事根本扛不住!”
林夏跌跌撞撞跑来,手里攥着刚截获的密电:“旅长!倭军在城西二十里处增设了炮兵阵地,还有一队骑兵正在迂回包抄!”
苏隐脸色骤变,迅速在地图上比划:“他们想切断我们的退路!传令下去,让三营立刻前往城西阻击,告诉他们,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给援军争取时间!”
通辽东北军指挥部内,张海鹏正端着紫砂壶品茶,副官匆匆而入:“军座,少帅到通辽了,让您即刻去指挥部。”
“这么快?” 张海鹏手一抖,茶水洒在名贵的绸缎马褂上,“慌什么!我乃洮辽镇守使,他张良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备车!”
当张海鹏踏入指挥部时,张良正背着手盯着墙上的东北地图,四平、辽源、通化几个城市用红笔重重圈着。“少帅……” 张海鹏堆起笑脸。
“张镇守使,好雅兴啊。” 张良缓缓转身,眼神冷得能结冰,“通辽百姓给阵亡将士立的碑还热乎着,你就忙着跟倭人做生意了?”
“少帅这是何意?” 张海鹏心里发虚,却还强装镇定,“张某一切都是为了东北军着想,和谈也是……”
“住口!” 张良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跳起老高,“截留弹药、私通敌军、扰乱军心,你哪一条不是死罪?来人!”
两名卫兵立刻上前,按住张海鹏。“张良!你敢动我?我可是……” 张海鹏挣扎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