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和张光祖面如死灰。
他们不明白皇帝为何轻轻放过,但这暂时的“赦免”,比直接问罪更令他们不安。
尤其是当崇祯那深不可测的目光扫过他们时,二人只觉得脊背发凉,仿佛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陛下,臣······”
徐弘基想要辩解什么。
崇祯却已起身,淡淡道:“今日就到这儿吧。诸位爱卿记住,股票之事,全凭自愿。朕不会强迫,更不会下套,一切全凭个人意愿。还有,以后朕不想听到这些话······”
说完,便在一众太监侍卫的簇拥下离开。
待皇帝走远,雅间内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庆幸自己没听信谣言,有人懊恼报价太低,更多人则围着晁庆打听下次发售股票的时间。
只有徐弘基和张光祖悄悄退到一旁,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他们知道,皇帝今日的“宽恕”绝非吉兆,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看似随意的一句“缺失了诚信”,或许就是秋后算账的信号。
······
“二百三十两!最新成交价二百三十两一股!”
公司门外,一个身着绸缎的牙人站在高台上嘶声呐喊,手中的铜锣敲得震天响。
大厅容量有限,这些进不去大厅的人,就如后世没票的球迷,站在外面听消息,一样津津有味。
听到这个消息,那些最早认购了原始股的商人,激动得浑身发抖。
二十两银子一股的原始股,如今竟翻了十余倍。
其中一位姓周的丝绸商,紧紧攥着怀中的股权凭证,生怕被人抢了去。
一个多月前,他咬牙买了两百股,几乎押上了全部家当,如今这笔投资已价值四万六千两白银。
“周掌柜,前几日不是有人出八十两一股要买你的股份吗?幸好你没卖啊!”
布庄的李掌柜眼中满是羡慕。
周掌柜笑得合不拢嘴,惋惜地道:“老李,你怎么不听我的劝呢,六十两你就全抛了?哎!要是听了我的话,你的布庄就能扩大了······”
李掌柜肠子都悔青了,却被周掌柜这话噎得没有脾气,恨恨走了。
公司门前捶胸顿足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在股价涨起来时,就急忙脱手。
如今价格飙升到十几倍,他们只恨时光不能倒流。
“大爷,您真神了。赚这么多,程家未来家主,非你莫属!”
程璧为不惹眼,主仆站在角落听消息。
当听到一股涨到二百三十两,程富贵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程璧买了一万股,价值二百三十万两。
赚这么多银子,程家太爷自然会把家主之位传给程璧。
“家主之位么······”
程璧喃喃说了句,然后摇摇头,暗叹程富贵天真。
如果论做生意就能坐上家主之位,他早就是家主传人了,但这一切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破位子,我才不想坐,谁爱坐谁坐去。”
程璧莫名其妙说了句,转身走了。
“大爷,等等我······”
程富贵连忙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