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疫情前还是疫情后,医院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嘈杂的人群夹杂着无数患者家属的哭泣声,在越大的医院里就显得越刺耳。
简潼慢慢走在走廊上,听着其他病房里传来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人间疾苦最集中的地方,也不记得来过多少次。从医院到殡仪馆,从疗养院到月子中心,各种各样的空间里,她都曾伤心欲绝过。而今天,她用自己的慷慨换来另一个生命的延续,这种感觉又不一样了。
“噔”“噔”“噔”,敲门声响起,melissa起身打开房门,发现是简潼。
“简律师来了?快进来。”melissa把一身冬装配短靴的简潼让了进来,简潼走近,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父亲,我知道得太晚,抱歉。”她放下手里的营养品,脸色其实也不好。
“你来了,我没什么大事, 你别担心。”
“父亲,听melissa说已经很久了,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说了也是徒增烦恼,当时疫情严重,我们回国也麻烦,就慢慢筹备着。可现在都过去了,我的肝脏,很快就能重新工作。”
“嗯,父亲,您吉人自有天相。”
“好孩子,听说你要和萧辰宴结婚了,祝贺你。”
“对不起,父亲,我没有遵守诺言……”简潼说着,两行泪瞬间滑落。
“你这孩子,这是好事,你哭什么?至于诺言,是留给活人的,你守着的诺言没有对象,还守它做什么?”
“我会把苏州的产业还给您,还有律所,您好些了我给您发资料。”简潼继续哭。
“不用,我要回康明了,回老宅,以后就在康明养老,那些东西我做主,全都留给你,以后你生了孩子,有一个姓李就行。”
“不,母亲曾经说过,我改嫁后就要还回去的。”
“那还回来就在我手里,我做主,还是留给你,还有你以后的孩子。”
“那律所还给您,您出院了就回去坐镇,刚好您要留在康明了。”
“我还想玩花弄草,安度晚年呢,律所还是你来管,反正现在进入正轨,只要你不接案子,就能脱手了。”
“您什么都给我了,您怎么安度晚年?”
“你太小看你父亲我了,加州这些年,也不是白去的。”
“那,成瀚哥留给我的股票基金,我转给您,里面的钱我没动过。”
“也不用,他留给你是希望你过得好,可这几年,你一直在委屈自己。所以就当这几年的补偿,以后你要好好跟萧辰宴过日子。”
“父亲……”
“好了,别哭了,等回了上海,萧家还有位老太爷在家,你要多孝敬人家,人家也是真心喜欢你做曾孙媳的。”
“嗯,我会的。”
“今年年会怎么样?听说你在广州又开了新的分部,这一步棋很妙,南方城市也有我们的名片了。”李建故意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