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坐在车上,隐约可见路边百姓讨要喜糖的声音。
“这就是皇后娘娘吗?”有一稚嫩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呜。”
还未待那孩子说完话,就被他母亲捂住嘴:“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母子俩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江揽月收回心绪,不由地想起昨夜收到的信封。
萧音儿到底是死是活?
喜车旁边珊瑚担忧地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您是陛下正儿八经迎娶的皇后,旁人懂什么!”
江揽月红唇轻抿,寻常妇人二婚再嫁都要受人议论,更别说她嫁的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珊瑚,多撒些喜糖,以后咱们才能顺顺利利,生活甜如蜜。”
“哎!奴婢这就去!”珊瑚不再多想,拿着喜糖又往人群里扔。
沿街的茶馆里,恪亲王府幕僚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楼下的闹剧,转而投向与自己对立而坐的魏迟。
“以前听闻魏大人与发妻感情深厚,今日得见前妻再嫁,你心中是何滋味?”
魏迟眼眸微垂,神色平静:“赵兄说笑了,和离后各自婚嫁自由,何时轮得到我发表感受。”
赵幕僚神色不明地瞥了眼魏迟,心中嗤笑,京城谁人不知他魏迟丢了西瓜,捡了个毒瓜养在家。
男子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之事,他对魏迟高中后抛弃糠糟妻并无意见。
只是同在恪世子底下做事,这魏迟比他晚来两年,却更得恪世子信赖,他岂能信服?
可是再不满自己又能怎么办?
魏迟前靠恪世子这个潜力股,后有梁国公府当退路,他奈何不了对方,只能寻他的痛处贬低几句。
“赵兄若无事,在下便归家了。”
魏迟留下一句话后,不等他回应,转身离开厢房。
他身侧小厮心疼道:“老爷何苦来此受他屈辱?您是世子身边的红人,要不想来,他也奈何不了您!”
闻言魏迟脚步微顿,悄无声息地望了眼早已经消失在街道的迎亲队伍。
心脏没来由地抽痛,他知道今日过后,自己与江揽月再无可能!
日后相见便是陌路人了!
“走吧!回去!”
魏迟头也不回地离开,与迎亲队伍相反方向,渐行渐远……
将军府。
纪老夫人愁眉苦脸地看着一脸烂醉的儿子,瞬间气不打一出来,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给我起来!今日是陛下大好的日子,你在家中喝得烂醉如泥,要是被旁人看见,指不定怎么造谣呢!”
纪伯卿神情恍惚地抬头望向纪老夫人,他大着舌头喊道:“娘!你不懂!你不明白!”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错过阿月!
纪伯卿醉醺醺地支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院子梨花树下的秋千而去。
身后纪老夫人气骂了几句,忙吩咐下人备好醒酒汤,晚上他们还要进宫赴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