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原本可以回到娘家,请求家族的帮助。
但她对家族心中有气。
生前被冤枉时,她曾回家求助过。
但家族的大门对她紧闭如铁。
父亲冷着脸说她丢了家族颜面。
兄长们则避之不及,生怕被牵连。
连母亲都只是摇着头,叹息着抹泪。
每个人像看瘟疫一般瞧着她。
从那以后,她便明白,所谓的娘家早已将她抛弃。
亲情在利益与权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如今,她也不愿再踏进那扇冰冷的大门半步。
她宁可在人间四处奔波,从最凶险的地方寻找黄金,也不愿向那些曾经冷眼旁观的亲人低头。
每一块收集来的黄金,都承载着她的屈辱与仇恨。
她要将这些屈辱与仇恨,都化作锋利的刀刃,剖开那帝王之气,直取仇人的狗命。
当她与蛤蟆精来到此地,听说有人出两千两黄金的巨资为老爹求取姻缘时,她心动了,迫不及待赶来县衙。
蛤蟆精因口渴,要去喝水,所以来晚了一些。
她却没想到,此番行为,为王奎带来了难以承受的灾难。
她怔怔看着乘风。
这个男人,陌生,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安静,却让人不敢动。
吞浪师兄,那三千多年的道行,在此人面前如同一个蝼蚁,毫无反抗之力。
看他的样子,似乎连师父都不放在眼里。
这……这人到底有多强?
“对……对不起!”
甄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实在太需要黄金换取师父的破龙印了。不小心冲撞了你,请原谅。”
又是破龙印?
乘风微微皱眉,隐约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要开口。
“小……小子,是你把我拽下来的?”
此刻,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吞浪终于缓过来一点神,不敢置信地问道。
在它心中,乘风、玄机子、刀皇、金不换这些人,虽会武功,却都只是凡人,与它相比,差的太远太远。
特别是乘风,当时的四人里面,似乎是最年轻、也是最弱的。
实在无法相信,会是他将自己从黑云上拘拿下来。
乘风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扫向地上的蛤蟆精,\"怎么?很意外?\"
吞浪那青黄相间的肚皮急促起伏,声音嘶哑。
\"不可能......当年你明明......\"
\"明明什么?\"
乘风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吞浪的心头。
\"明明是个连师父都救不了的废物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公堂的温度骤降。
沉默。
吞浪没敢吭声。
它终于感觉到了不对。
眼前这年轻人,不再是记忆中那只热血冲头的小虎崽。
他像冰川之下积蓄千年的暗流,冷静、深沉、难以预判。
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吞浪的喉间发出\"咕噜\"的声响,浑浊的眼珠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