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灵棚,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坐在里面。
这人腰杆挺直,看起来清瘦,但身上那股颓废的气息藏不住。
夏长海见多了这种场面——这是心死的模样!
不用别人介绍,夏长海上前:“赵师傅,节哀!”
他不怕认错人,能坐在灵棚里,腿上还打着石膏的,只有牛国明的师傅,红旗林场的镇山把头——赵兴康!
听到声音,赵兴康慢慢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夏长海,没有反应。
肖德彪连忙介绍:“赵师傅,这就是夏师傅!”
过了好一会儿,赵兴康才缓缓开口。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左腿骨折,给夏长海跪了下来。
这可把夏长海吓了一跳。
男儿膝下有黄金,赵兴康既是长辈又是前辈,夏长海可承受不起这一拜。
“这年代怎么还动不动就下跪……”
夏长海心里嘀咕着,赶紧去扶他。
林场的其他人也过来劝说。
“赵师傅,我今天就是来给您报仇的,您放心……”
好不容易让赵兴康冷静下来,几人走到灵棚外。
肖德彪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夏师傅,赵师傅他太悲痛了……”
他请夏长海来,就是想解决野猪王的事情,没想到赵师傅会这样。
夏长海摆摆手,不用多解释,赵兴康会明白的。
对赵兴康来说,牛国明不只是徒弟,更像是亲儿子!
中年丧子,变成这样也很正常。
“肖场长,那畜生又惹事了?”夏长海直接问道。
赵兴康和牛国明的面子再大,最多让肖德彪出面请夏长海,不至于让林场干部列队欢迎。
说到底,夏长海只是红旗林场的散工,不是上面来的领导,不够这个规格!
肖德彪也不隐瞒,点点头说:“昨天下午,有值班工人下班时在运柴道看到那只野猪王了!”
老一辈常说,人为了钱财而死。
但那得是为了很多钱。
一天工资不到一元,谁会拿性命去拼啊?
肖德彪之前去夏长海家请人,很大程度上是看在赵师傅的面子上。
就像他说的,本来没急着要解决野猪王。
昨天说得好听,其实夏长海能感觉到,他没那么急迫。
但这次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知道野猪王很凶猛,还杀了人。
那些散工都不敢去伐区了。
散工不去,林场的正式工根本完不成生产任务。
完不成任务,肖德彪作为林场的一把手,得承担责任!
所以他才带着干部在门口迎接,就盼着夏长海能赶紧解决野猪王。
“夏师傅,您可得快点解决那畜生,不然我的林场就完了!”
顺着运柴道,夏长海和王喜栋带着三条猎狗,直接赶往发现野猪王的那片伐区。
路上,王喜栋看着前头开路的猎狗,满是好奇地问:“老大,不是说不用猎狗吗?”
之前他问过一句,夏长海说打野猪不能用猎狗。
可现在又从林场那边弄来三条猎狗,这不是前后矛盾嘛。
夏长海摇摇头,解释道:“没说不用猎狗,只是用它们探探情况。”
“带着猎狗更安全些。”
虽说从肖德彪那儿得到了不少关于那只野猪王的情况,可打野猪这事儿,哪能光靠分析这些信息就行。
山里的情况难以预测,山中的野兽更是喜怒无常。
具体是什么状况,还得猎人亲自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