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举摇头,“这目前倒是看不出来,不过这么个人物,即便太子之前没注意到他,今日过后也必然会拉拢他,殿下可别忘了,去年太子可是微服去过一趟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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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考试在四月初二。
谢宁经由赵斌之手给皇帝派来的工部官员,递上了镜子的制作方法,又跟胡文翰熬了两个晚上,措辞严谨,尽量不得罪任何一方,利益全往西北划拉拟了一张折子,递给了户部何熙。
剩下的日子谢宁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闷在家里看书。
三月二十一。
付家的人突然来访,给谢宁送了一大摞参考书籍。
随之而来的还有赵小脚。
柳枝发新芽,春日已经完全暖了,赵小脚来的时候,谢宁正蹲在地上扒拉着付家送来的书,肩膀猛然被拍了一下,回头就见赵小脚捧着个食盒,身后跟了一溜太监。
“赵……”
瞥见后面一排的陌生面孔被生生咽下去,谢宁起身恭敬地拱手,“不知赵大监莅临汉舍有失远迎,是晚生失礼了!”
赵小脚眼睛一弯,食盒放到一边,紧了下嗓子道:“谢解元不必客气,杂家是来替皇上宣旨的!”
一听有圣旨到。
而且院里拿着红绸箱子的太监都要站不下,谢宁立刻招呼刘成将小院上下所有人都喊过来,当然身份敏感的胡文翰和周洪一除外。
赵小脚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谢宁跟他怀孕的媳妇身上,紧了紧嗓子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绍膺鸿业,统御万方,惟赖贤才辅弼,以臻至治,兹有西北乾元二十九年解元谢宁,秉性忠纯,学贯经史,所呈通商国策,深谋远虑,切中时弊,其言……实有裨于社稷生民,朕心嘉悦。”
“夫居士者,以德润身,以道济世。”
“特赐号,空山居士……准以白衣参议朝政,赐象牙笏板一副、御书匾额一方,彰其才德。”
“望尔克勤夙夜,毋负朕望。若他日献策有功,当另有擢用。钦哉!”
谢宁大脑懵了一下。
空山居士……
那不是红馆那夜,他写词的时候随便起的名字。
皇帝竟然知道!
“愣神什么呢!”
李成勇见谢宁怔愣,捅了他一下,“接旨啊!””
“晚生恭谢圣恩。”
接旨后,刘成指挥家里侍卫将御赐的东西往里抬,还不忘了给太监们发红白。
赵小脚大手一挥叫其余太监都到外院等着,他看谢宁摆弄着手里的笏板,乐道:“高兴懵了?”
笏板这东西毕竟之前都是在电视里看见过,谢宁翻来覆去瞧了瞧,笑着说:“象牙的?”
“当然是象牙的!御赐的笏板怎么可能跟其他朝臣的一样。”赵小脚高兴地从兜里又掏出来两张地契,“谢宁侄儿,这是我一半的家底都在这了,这里面是城外两处超七千亩的庄子,还有永通钱庄的通兑凭证,今个我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