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经算天下的账目也敢胡乱插言!”何熙不悦都写在了脸上,他觑了一眼乾元帝强压怒火道:“既然阁下这般能耐躲在帘子后头问畏畏缩缩算什么,不如这户部的账由你来算!”
谢宁本来困的迷迷糊糊。
第一句话确实是他无心之言。
人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总能做出非同一般的事。
但不包括数学题。
当然数学题也难不住现代医学博士。
更难不住穿越而来的谢宁。
谢宁站在帘子那头恭恭敬敬给乾元帝行了个礼,语气谦卑地道:“尚书大人莫要怪罪,晚生乃是无心之言,坐在此处无心听得国家大事,也是奉陛下的命令,陛下、诸位大人,实话讲草民已经在紫宸殿里坐了半天了!”
“若是再不发出点动静,恐怕就要这里过夜了!”
他这话说的俏皮,又不失恭敬,当下几个大臣面容了然。
原来是陛下叫来旁听的。
上午小朝会,人家就坐了一上午冷板凳,户部核算提花丝绸和白玉瓷砖两样账目,指不定得什么时辰呢,怪不得帘子后头的人坐不住,这般商讨下来根本没个时辰,这般坐着一直等,搁谁谁也是坐不住。
“噗……”
许赦之第一个轻笑出声。
他一笑,紫宸殿内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放松。
其他大臣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人还没见到,乾元帝顿时就对这西北解元的不卑不亢的性子,弄得龙心大悦,他道:“是朕把你给忘了,既然都听了一上午,那谢举人你就过来也听听朝臣都是怎么议事的,也算提前攒攒经验。”
“得陛下的令!”
谢宁自己过来还不算,竟然还把椅子给拖了过来,动作略显滑稽间露出少年人腼腆的笑,就这么一笑,可让乾元帝还有一堆朝臣下一了一大跳。
这少年人长的倒是不错。
就是这脸……
“你……你这是叫谁给打了吗?”
乾元帝脱口而出之后,其他朝臣立刻反应过来,最近京城闹的得沸沸扬扬户部员外郎的儿子跟西北学子之间的群架。
乾元帝似乎也反应过来了。
他噗嗤笑出声,“这怎么还打成这样了!”
放下椅子谢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呵呵笑了两声,“都是无所谓的口角之争,陛下切莫见笑!”
说着,他撩袍下跪,无比恭敬地扣头,“草民,今年西北乡试案首谢宁,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不错,是廖大人教出来的好苗子!”
不论是青词,还是谢宁本人的表现,乾元帝都很是满意,他道:“坐下,好好听听吧!”
“草民遵命!”
谢宁抬手朝殿内大臣们拱了拱手,礼貌周到地坐下。
方才何熙说了一半被打断,他本来就年岁以高,想再捡起来还得花一会功夫,就在何熙翻账本的这会,工部一位大人问道:“谢举人,你方才说白玉瓷砖的损耗,白玉瓷砖乃是京城的俏货,寻常人根本都没见过,你是如何得知?”、